猫先生的点心铺子

是我的刀子不够快,还是他家的墙皮不够甜?

【山河令】琵琶钉(上)

  这个剧有毒。最近一直在哈哈哈哈着什么sb剧情,和握草握草狗血真香,之间来回摇摆。

  本文前情:周子舒被晋王的人抓了回去。

  别问我怎么抓的,我也想不通晋王怎么才能抓到他,但是导演说抓了那就抓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

  周子舒舒舒服服坐在刑椅上,懒洋洋地看着段鹏举。

  铁铸的椅子并不舒服,拘束四肢的皮带也上得死紧,周子舒垂在扶手上的手被勒得青筋暴起,指尖都有些淤紫了,不知为何他就能坐得这样舒适,仿佛不是在天窗暗无天日的刑房里等着受刑,倒像是倚在绮罗软榻里赏风月。

  段鹏举放下手里托盘,揭开盖着的红布,露出一双精致玲珑的玉钩子来,托在嫣红的丝绒里,越发晶莹剔透。

  “周首领,久见了。”段鹏举斯斯文文抬手行礼。

  周子舒嗤笑了一声:“段首领,我要是你,就不盼再见。好容易熬到我滚蛋,爬到了天窗第一人,冷不丁王爷又召了我回来,段首领就不怕?”

  段鹏举阴森森笑了笑:“哪里话。周首领倥偬一生,伤病缠身,王爷是个体面人,怎么舍得首领再操劳。只是听说周首领卸任后漂泊流离风餐露宿,心中不忍,故召首领回来荣养。为此特特赐下了一对玉钩。”一边将玉钩擎在周子舒眼前邀他共赏,口里赞叹道:“这样的好玉,内库都不多见,王爷对周首领之爱重,真是没的说。”

  周子舒一搭眼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,这尺寸大小刚刚好钉在琵琶骨上。再开口就有点嫌弃:“中看不中用。手上劲儿但凡差一点,就得断在骨肉里。这东西还是精钢最好,花纹不如倒刺有用……”

  段鹏举开始还笑微微地回:“首领放心,小的亲自伺候着,必不会手软误事。”待听到周子舒教他怎样设置倒刺,入肉角度几许,如何快速穿透骨骼,越听脸上表情越僵,最后一手掐住周子舒肩头,握着玉钩就刺了下去。

  玉钩质脆头钝,入肉废了许多力气,段鹏举全仗着内力才送到骨头旁,不得不稍缓口气。

  周子舒额头颈边青筋暴起,肩头汗津津的几乎握不住,脸上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死样子:“钝器有钝器的用法,你转着圈进不就省力许多?”

  段鹏举咬着后槽牙阴阴地笑:“旋转入钩弄得血肉模糊,创口太难看了。近身伺候的人,不好弄得太不体面。”

  周子舒表情忽而现了几分怪异:“你是说……王爷要我近身伺候?”

  (终于也有你没料着的事儿了。)段鹏举笑意越发阴森,手下劲力一吐,玉钩穿透骨骼,带出隐隐一点脆响,从肩厚皮肉里顶出头来。穿了琵琶骨,一条手臂就算是废了,周子舒面上表情未动,血色却已褪尽,段鹏举能感受到手底的肌肉在剧烈痉挛,从踏入牢房后就被憋住的一口气总算志得意满吐了出来。他一边在玉钩两端锁上链子防止脱落,一边将酝酿已久的恶意从舌尖齿缝里吐出:“首领一身武功已是废了,除了一点姿色,哪儿还值当王爷如此青眼?”  

  周子舒的表情还是很奇妙,并不像羞愤,亦不似屈辱,更近似于一种意料之外的茫然:“他还有过这个想头呢?倒是长胆子了。”

  段鹏举刚吐出去的一口火气又烧了起来,指尖抵上膻中穴亲手打下的那枚三秋钉上,一股阴劲儿顺着任脉游走,用的正是螺旋劲儿。

  周子舒失笑:“三秋钉令人五感丧失,我以为你知道的。”

  倒也不是说五感丧失能连痛感都减了,只是这七根玩意儿戳在经脉上,无一时不疼,疼得久了,也就无所谓哪里多一分哪儿少一点了。

  段鹏举不知自己算是释然还是失望,精心准备的刑罚似乎都失去了意义,草草穿了另一边的琵琶骨,就让人把周子舒带去洗刷干净,末了拿绫罗绸缎锦绣华服一裹,给晋王送去了内廷。

  

  周子舒被人扔在个小榻上,他在晋王府积威已久,是以尽管武功尽废,也被尽职尽责地锁了重重镣铐。晋王进来时就看着被捆成个茧子的表弟,正跟内侍们讨价还价要酒。

  “陈不陈无所谓,劲儿要够。现在不给我,当心我枕头风吹一吹……”

  “子舒,”晋王赶紧打断了他的胡说八道,“胡说什么呢?”

  周子舒舒舒服服瘫着,一动不带动的:“哟,王爷,恕臣镣铐在身,不能行礼了。”他方才被人摁在香露里搓洗了半天,在江湖里刚染的半载风霜都被搓尽,让热水蒸作粉色,搭上半睁不睁一双细长的眼,还真有些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意思。

  晋王却拣了个离榻远远的地方坐了,一边吩咐内侍给他备酒一边微责:“怎么说话呢,什么枕头风,出去半年都学了些什么混账话。”

  周子舒懒洋洋笑道:“段鹏举说你想睡我。”

  晋王接了内侍奉上的茶,慢慢啜了两口,将快顶出嗓子眼的心往下压了压。这不是他预料中的见面场景。

  这消息确是他微露其意。

  周子舒在天窗日久,寻常的刑法早不在眼里,想在见面前压一压他的气焰,也只能从男人最在意的点上入手了。可惜晋王还是低估了这个表弟,或者说,从慢慢剪光了他的羽翼,突然就发现,这个人变得没了弱点,无坚不摧起来。

  晋王把茶盏放下,决定坦诚一点。“实不相瞒,别说穿了琵琶骨戴了镣铐,就算子舒四肢俱断命悬一线,我也还真有点怕的。子舒就算是人间绝色,本王也犯不上为这个把命丢了。”

  周子舒撩起眼皮,仔仔细细将晋王打量了一番,终于肯慢慢坐起身来。他一身丁零当啷,起身这动作都颇为艰难,甚而微微皱了点眉头,连语气都不耐烦起来:“说吧。叫我回来做什么?天窗的法令不要了?”

  在庙堂,最忌朝令夕改,在江湖,最忌背信弃义。天窗订下最苛刻的脱离法则,就不能说出去的话不认,放出去的人拘回。囚了一个周子舒不是大事,可这事会寒了天窗上下的心。周子舒就不信晋王想不到。

  晋王指尖慢慢摩挲着杯壁笑道:“当时想着,子舒操劳半生,也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歇一歇了。谁料子舒天生就劳碌命,江湖风霜,劳碌依旧,那还不如回王府,锦衣玉食好生将养。也是君臣相得一段佳话。”

  取酒的内侍已经回来,在晋王示意下上前服侍,周子舒嫌杯子太小,一把夺过壶来。他行动艰难,动一动,肩头血迹就洇了一片,手抖得厉害,喝进嘴的少,淋漓在衣襟上的多。他也不在意,闭着眼睛品味了一会儿,笑着摇头道:“王府的酒,也就这样。”

  晋王也笑道:“这是上好御酒。你能喝出个什么来。”言语亲昵,仿佛真的君臣相得其乐融融起来。  

  周子舒斜眼睨他:“你怕了。”

  晋王倒也老实:“我怕了。”

  周子舒吃吃笑:“没找到温客行?”

  晋王长叹:“我原想着,即是子舒心爱的人,怎么也该弄回宫来陪伴子舒才是。谁料江湖人凉薄难驯,竟抛下子舒逃了。其实子舒爱少年,王宫里有得是好孩子,年轻、干净,没服侍过人,哪个不比温客行强百倍。子舒不如……”

  周子舒大摇其头:“王爷也是老风月了,难道不明白?身经百战的人,自然要个势均力敌的老手搭起来才带劲,只有那些不行的,自己怯了,才爱在年轻孩子身上找乐子。”

  不行的晋王:“……”

  

  话不投机半句多,周子舒觉得前上司的脸不够下酒,晋王又何尝喜欢看他一张宠辱不惊没惊没喜的脸。

  温客行不过江湖草莽,只要树大根深,何惧蚍蜉蝼蚁。晋王如是想。

  晋王此人,年纪越大胆子越小,竟是十步之内都不敢进,没有万全的把握,不好翻脸啊。周子舒如是想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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