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先生的点心铺子

是我的刀子不够快,还是他家的墙皮不够甜?

怀刃

今天收到风老师配的新香,香名“怀刃风流”。冷嗅肃杀凛冽,如刀客对阵,不动声色,唯有刀尖一点流光。但是加热一会儿就有种脂粉香气透出来,满城红袖招,楼头丽人笑。大概就是一个资深刀客+老流氓,杀完人之后拍拍屁股去喝酒的故事吧。

赏了半晚上香,突然就想写这么一个故事:昆仑君在某一世轮回里,是个风流刀客,杀完人,流连花丛。巍巍假扮一个哑琴师,每次都在老赵聚齐七个小姐姐(并没有)的时候悄悄出现在帷幕后,弹着琴,看着他。

老赵不动声色观察许久,终于决定探探巍巍的底,就在一个风雪杀人夜……

写得没头也没尾。全文短小,意识流。

感谢 @沐 沐沐连夜给做了有声,有声音的怀刃,沐沐的感情把握得好棒啊,配乐可美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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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怀刃是个刀客。

爱刀、爱酒、爱美人。

他的刀没有名字,却是能一刀断水,斩尽鬼神的利刃。

他凭着一把刀,战遍大江南北。江湖中但是用刀的人,无不以他为尊。

吐蕃刀王听闻此事,千里迢迢,奔赴长安,誓要一较高下。

 

是夜,长安大雪。

时已宵禁,行人绝迹。

两个汉子长街对立,擎刀在手。

巡逻的坊兵不敢干涉,远远绕开二人,往另一边去巡视。

寒风较利刃犹锐,卷着雪片扑在脸上。他们这样站了半个时辰,被雪层层覆住,宛如两个雪人。

突然东向的汉子动了,一刀斩开风雪,刀峰如惊浪拍岸,沛然而落。

西向的汉子也动了。他的刀宛如一缕阴风,斜斜挑起,森然险绝。

阴风卷住东向汉子脖颈时,大浪兜头劈落。西向的汉子自肩至胯,断作两截。

那一缕阴风,还未袭人,便消散无踪。

鲜血从西向汉子两截的腔子里喷涌,东向的汉子闪了一闪,终究没能躲开,鲜血被面,半身红染。

那汉子俯身自尸体上割下一幅衣襟,将长刀细细拭净,还入鞘中,抱定在怀。又将手捧了一捧白雪,随手擦去脸上鲜血。

末了,拱手向缩在街角的坊兵拱拱手:“劳驾,清理一下。”又取了一尺绢放在地上:“请弟兄们喝酒。”

说完,转身飒踏而去。

 

赵怀刃一刀劈了吐蕃刀王的消息,于这一夜传播开去。

此时此刻,他已端坐在倚红楼上了。

倚红楼的凤仙以银箸击节,合着琴声唱清平调;芳馨拿汗巾给他擦净头脸;如苏筛了酒喂到嘴边:“满口血腥气,快些漱漱,不然休想亲我!”

赵怀刃就着如苏的手一口饮尽,捻着那柔弱无骨的纤手,扯起一点嘴角来笑道:“这话得说明白了,我何时亲过你?”

芳馨掩口娇笑,凤仙乱了调,如苏一张俏脸涨得紫红,挣出手来,甩袖离席。

芳馨涂了丹蔻的指尖戳在赵怀刃的脑门上:“人人都道怀刃公子风流,却哪知是个冷心冷情的。每每杀了人往这里来坐着,叫三五姐妹,却只弹唱一夜。莫不是,不能的?”

赵怀刃将那手指捉了下来,轻轻摩挲着:“下次莫要这样戳了,若崩断了这样好看的手指,我也是会心疼的。”

芳馨的汗打湿了后背,默默收手膝行退开两步。

凤仙停了击节,重新筛了酒递过去,笑问:“怀刃公子想是嫌我们姐妹貌寝,却不知要怎样的倾国之色,才堪公子留宿?”

赵怀刃接过酒盏,顺手向着帷幔阴影里的琴师一指:“如他,便可。”

 

琴声微不可闻地顿了一顿,又若无其事地续了下去。

如苏小小声抱怨道:“不过是个哑子。”

话音未落,发髻上一紧,一根银箸贴着头皮插入发间。如苏哽了一哽,两眼上翻,晕倒在地。

凤仙和芳馨齐齐变色,噤若寒蝉。

赵怀刃爬起身来,大步走去帷幔后面,一把拉起琴师,大笑道:“去去!陪我一宿!”

那琴师被人抓住手腕,也不挣扎,单手将琴抱起,顺从地跟着赵怀刃往里间去了。

 

赵怀刃枕着手,翘着腿,灯下打量琴师,越看越是好看。

这人眉目清俊,观之忘俗。一头长发被赵怀刃挑散,披撒半身,恰垂在细细一握腰身上。

赵怀刃拈着琴师的头发笑道:“你究竟是谁?我往这楼里来,当红的姑娘换了几十个,唯有你每次都会跟来弹琴。你的琴弹得这样好,长安城里竟无人知晓,他们似从未见过你,你也从不去侍候旁的筵席。”

琴师安安静静坐着,垂眸避开赵怀刃的眼神。

赵怀刃笑道:“现下又不看我了?每每在帷幔后面,看着我的眼神如狼盯着肥肉。怎么对面又作清高?给你一个机会,无论你要杀我,还是要睡我,今日都可随意。”

琴师剧烈地抖了一下,吃惊地瞪大了眼睛,恶狠狠阴森森盯住了赵怀刃。

赵怀刃大笑:“你这样子,倒像要吃我!”

突然那琴师扑了上来,赵怀刃怀中刀出鞘,抵住了琴师的胸膛。

琴师扑落之势不减,竟拼着被一刀开膛,也要扑下去。

他手无寸铁,一把琴早扔在侧旁,扑落之姿若飞蛾向火,却毫无杀意。

赵怀刃略一迟疑间,刀锋收了一分,下一刻就被死死摁住,堵住了唇。

琴师的唇冰冷柔软,吻上来的架势却凶狠,宛如一只饿狼,用力撕咬。他的手也冷,比长街上的风雪还冷,紧紧揽了赵怀刃的肩背,连人带刀压在怀中。刀锋划破衣襟,鲜血滚滚涌出,这人如不知痛不知死一般,强行往刀锋上压。他的力道大得出奇,赵怀刃竟一时推不开他。

直咬了一盏茶的时光,赵怀刃被堵着嘴,憋得头晕眼花,那人突然放了手,缓缓退了开去。

他衣襟破开两旁,露出白皙一片胸膛,胸前刀伤入骨,血色殷殷。他唇上也是血,却是咬破了赵怀刃的唇。

他颤颤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似哭又似笑的表情,深深地看了赵怀刃一眼,突然跃起身来,破窗而出。

赵怀刃翻身而起,跟至窗前,只见长街寂寂,风雪漫天,哪里还有人在。

赵怀刃觉得脸上湿漉漉的,用手抹了一把,才知是那琴师落下了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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