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没做的小点心
戚少商慢吞吞摆着贡品，这时节，太好的贡品也找不到，香也没甚好的，只得了几个馒头，半碗浊酒。几个小童远远觑着，探头探脑。明欺这人单臂，一个过来歪缠，另一个就抢了两个馒头飞跑。不料眼前白衣摇曳，人已站到了面前。
小童自觉抱头蹲下，等着挨揍，白衣人却笑眯眯问道：“为何拿了两个？”“……弟弟要饿死了……大爷您揍我一顿，舍一个馒头于我吧。”戚少商依然问：“为何只拿了两个？”“您……还要祭拜的。”“戚少商道：“你倒想得周全，也罢，祭拜完也是要吃的。你且去吧。”孩子抱了馒头，一遛跑没了。与之前那个歪缠的汇合一处，偷偷躲入角落：“你得手几个？”“别提了！看着是个体面人，你拿了两个走，他后脚把馒头都踹兜里，追着你去了！”
戚少商慢慢走回去，从兜里掏了剩下的馒头，叹气道：“本想着好歹摆一摆，既这样了，不如我先吃了。”他盘膝坐了，就着半碗浊酒，吃了两个馒头，摘了两朵小白花簪于鬓上，大笑而去。
戚少商再来墓前时，掇了个锅子，纸钱燃起来了，却将锅子坐上去，烧开水来，准备煮汤饼。一阵风过，纸钱扬灰，星星点点落进锅里，一锅清汤都混了。戚少商蹙眉道：“噫！汤污了，吃不得了。”弃之而去。
是夜，梦故友白衣来访，眉目森然：“不祭也罢！日日扰人，却只弄些不堪入口的，甚是可恼！”
戚少商睡得迷迷糊糊，咕哝道：“祭拜完，还不是我自吃，早些吃有何妨。”
那友人凝视半晌，哂然一笑:“过两年，还不是要死，我先去又何妨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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